前言:想要寫出一篇令人眼前一亮的文章嗎?我們特意為您整理了5篇夜空范文,相信會為您的寫作帶來幫助,發現更多的寫作思路和靈感。
夜幕已經垂下,西方天空的紅色晚霞變紫,變灰,變黑,終于遁去。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鏡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里,只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著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我仰望著糊里糊涂的天穹,一聲嘆息,似流星劃過天際——沒有月亮的星,也沒有皎潔的月,有的只是灰蒙蒙黑沉沉的夜幕,和那朦朦朧朧、渾渾純純的景物以及無數顆迷惘的心。
飛鳥棲息于樹上,無論天多疲憊,不順,明天的太陽依舊會升起,鳥,總得學著長大。
又見夜空。
它像一個舞臺
讓星星和月亮
在舞臺上發光
夜空
是個美麗的世界
星星和月亮
是世界的主宰
他們在這個世界上
歡歌勁舞
咦?
是誰這麼匆忙
遨游夜空
晴朗的夜空中有許多有趣的現象,月圓月缺,繁星點點,流星飛逝……讓我浮想聯翩。一個月圓之夜我在院子里享受如水的月色。不知不覺中,我進入了那甜美的夢鄉。
我邊走邊問:“姐姐,老師才講過月亮每個月都會圓一次,又會缺一次,這是為什么呢?”姐姐故作神秘地搖搖頭說:“我不告訴你,你自己去月亮上發現吧!”我見問不出什么,只好帶著滿肚子疑惑隨著嫦娥姐姐進了廣寒宮。剛進入廣寒宮,我就看見了一位身高約七尺多的大哥哥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有節奏地砍伐著枝繁葉茂的大桂樹,我想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吳剛哥哥了吧,我只好把那個問題去問他。想到這我趕緊跑到趁他休息地工夫問他為什么月亮會有時園,有時缺,他指著大桂樹笑著對我說:"你瞧這桂樹越長越大就會遮住月亮,所以你們看來就像缺了一口似的。"我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星星為什么在月亮圓的時候變的很少,在月缺時又變的很多了呢?”“你看。”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哦,原來是一只搗藥的小玉兔。“每當桂花長大遮住月亮時我就會砍掉它,砍著砍著,桂花就會從樹上掉下來散落在天空中變成星星藥小玉兔這時去采星星藥王母娘娘就不會怪他把星星藥都采光了。”“哦,我懂了。”我開心地向著嫦娥姐姐跑去。姐姐撫摸著我的頭笑著說:“吳剛他還是告訴你了,對了,你也該回去了我送你吧。”“鑫鑫,鑫鑫,醒醒,醒醒呀!怎么在院子里睡著了?快起來回家睡。”咦怎么媽媽的聲音飄了過來?我眨了眨眼睛,嫦娥,吳剛,小玉兔……都不見了,我大聲叫道:“嫦娥姐姐,吳剛哥哥,你們在那?”媽媽先摸了摸我的頭再摸了摸自己的頭說:“沒發燒呀!怎么說胡話?走,趕緊回家睡去。”
我雖然躺在床上了,可久久不能入睡還在回味著在廣寒宮所看見的那一幕。
湯文妍
餐廳不是太大,但客人很多。我要了一大盤刀削面,服務員端來水,遞上毛巾和香皂,我洗了臉和手坐下了。服務員倒了杯清茶,我安頓一聲,快一點做,服務員就跑到后廚給廚師說去了。
天氣悶熱難擋,有幾個吃飯的漢子電風扇吹著仍嫌熱,脫了衣服,光著膀子吃得滿頭大汗。
我餓得都快犯暈了,上午干了那么重的活。我想親自到廚房里催,就站起身來向廚房里走。剛一站起來,胳膊肘碰在了什么東西上,我一回頭,一個女人的驚叫聲伴著飯碗的破碎聲重重地砸在地上。跟前幾個吃飯的像躲避瘟疫一樣迅速撤回了腳,身體也極快地向旁邊閃開了。碗碎了,一碗燴肉潑灑在地上。端碗的大漢對我說:“咋辦呢?燴肉,還有這褲子咋辦呢?”我這才發現他的褲子被燴肉湯灑了幾大片。
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只聽到自己支支吾吾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端碗的是個虎背熊腰長著落腮胡的漢子,落腮胡說:“對不起,對不起就行了?說聲對不起就算完了?給我賠。”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像被磁鐵吸引住了一樣全都射向了我。我有些害怕了。嘴里仍然支吾著:“師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就完了?我這褲子二百六呢!賠,必須賠,拿二百六。”落腮胡堅定地說。
我僵在那里,真后悔不應該來這個鬼地方吃飯。
落腮胡仍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這時候,從后廚跑出來一個女服務員,是剛才給我倒水的服務員,她連忙走到絡腮胡飯桌跟前說:“師傅,師傅,不要生氣,有話好好說。”
“他必須賠我的褲子。”落腮胡高昂著頭。
女服務員向我問了一下情況后對絡腮胡說:“師傅您看,和氣生財,燴肉算我的,重新給您燴一碗;褲子,方便的話,您到后面,先換一條,我給您洗,您看行不?”
落腮胡看了看女服務員,他的眼神似乎在說,他是她什么親戚?我聽到另一張桌子前吃飯的人們在小聲地議論著,一個說:“小伙子也不是故意的。”另一個說:“就是。”
“師傅,您看,不行您到后堂換了,我給您洗。”女服務員說。
落腮胡站了一會兒說:“算了,不洗了,今天要不是這個姑娘,我決饒不了你,鄉巴佬!”說完,落腮胡坐下了,用餐巾紙不住地擦著褲子。
我既驚怕,又感到委屈,直后悔不該來這個地方,又在心里怨大哥今天偏偏回家了。
一場驚嚇總算平息了。我坐在座位上,沒有再敢看落腮胡的臉。此時,我油然升起對女服務員的感激之情。
我抬起頭,人們恢復了吃飯狀。那個女服務員對我微笑了一下,又忙著給客人端飯去了。
一盤面吃完,我大汗淋漓。本身就容易出汗,加上剛才的緊張,汗水就像泉水一樣不住地往出涌。那個女服務員走到我跟前,給我加了水,說:“不用怕。”又笑了一下。她的笑甜甜的,像一縷微風從我心間拂過。
我和大哥每天開著四輪在這個城市中穿梭著。我們用四輪將樓房拆遷的垃圾運送到城外的西山溝里。雖然每天都很辛苦,但我們很快樂,時常是大哥開著車,我坐在車上,空車時,我站在車廂里,我們戴著草帽,打著口哨,我摘掉草帽,頭發被涼風吹拂著,愜意快活。我們看著街上花花綠綠的行人,滿面春風。我要趕快趁暑假掙點上大學的學費。
不知是心存感激,還是別的原因,每次中午或是下午干完活,吃飯時,我都要建議大哥到順風餐廳吃飯。盡管我們的住處旁邊就有兩家飯館,而順風餐廳又離我們的住處有近一公里。
每次一進餐廳,那個女服務員就迎上來,端水、遞毛巾,對我們甜甜地一笑。我可以感覺到,她的笑是對著我的。
麥收時,父親打來電話,讓大哥回去收麥子,只留下我在城里。臨回家時,大哥不斷地囑咐我開車要小心,不要著急,不要跟人爭斗,晚上早點休息。我知道,大哥是怕我回去后拉樓房拆遷垃圾的活被別人搶走,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可以長期連續干的活,哪怕得再少,只要把活牽住,他會盡快收完小麥回來的。
一個人干活,雖然有些累,但也很開心。我按照大哥的叮囑,不給自己強加任務,只是盡力去干。
我成了順風餐廳的常客。
我提前收了工,來到順風餐廳不到十二點。女服務員像往常一樣,給我端來水,遞上香皂、毛巾。坐下后,她給我倒了杯茶,我要了燴肉和米飯。她坐在我桌前。
“怎么最近不見你哥哥?”
“他回家收麥子去了。”
“我看你不像個受苦的人,能受得了這苦嗎?”
“農村長大的,哪有受不了苦的。”
“看你外表,怕是學生吧?”
“我剛參加完高考,正好利用暑假掙點學費。”
“考到哪個大學了?”
“本省,財經學院。”
“這也不錯。”說完,她嘆了口氣。
“咋了?”我問。
“我也是今年參加的高考,不過,沒考上,家里人不讓復讀了。在我們那個地方,女孩子能上到高中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時,我才知道她高中畢業苦苦哀求父母親復讀,但最終父母沒答應,讓她在家里務農。可她不甘心待在家里,她要到外面闖一闖。于是,就來到省城。
我竟發現她原來是很美的。她的皮膚很白,眉毛比一般的女孩濃些,鼻梁很直,很挺,這讓我想起電影演員范冰冰來。她這樣的外貌很難讓我相信她來自山區。
她和我同歲,相同的年齡自然讓我們有了很多共同語言。我也知道,她的名字叫英子。
大哥不在的這幾天,我常提前十來分鐘收工到順風餐廳吃飯。每次吃飯,英子坐在我跟前,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樣子都咯咯地笑。我問她:“笑什么,是不是笑我吃相很難看?”
她說:“不,這才叫踏實呢,還很真實,我才見不得那些裝模作樣的人呢。”說完,她又咯咯地笑了。
“那天真多虧你解圍,要不是你,我看褲子弄不好要賠定了。”我說。
“這有什么好謝的,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事,不過,人家看你一副學生樣,自然要耍耍威風了。”
“真的太感謝你了。”我又說了一遍。
“瞧你個認真樣,真要感謝,請我吃冰淇淋。”
“好。”
我一直惦記著請她吃冰淇淋。有一天,我開著裝滿垃圾的四輪從電影院門前經過,看到電影畫報上報道,今晚要放映《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我從電視里早看過這個電影報道,知道這是一部好電影。
下午我特意提前收了工。吃飯時我說:“我還答應請你吃冰淇淋呢,今天晚上就請。”
英子說:“真的?”
“當然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嘛。”
她高興地拍了一下手。
“我還要隆重地請你看電影《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趙薇導演,是她第一次導演的電影。”
英子一下高興地跳了起來:“真的?我最喜歡看電影了,不過四五年都沒看過電影了。”
英子這一高興驚動了后廚的師傅,廚師們向她看了一眼,笑了。過了一會兒,有一個廚師喊:“英子,端飯!”她應了聲,就去端飯了。
晚上,英子如約而至。按理說,晚上八點正是餐廳營業時間。我問她:“老板能讓你出來?”
“我請了假,就說家里來了人,有事。”
“你沒說是你哥哥?”
“就是說我男朋友又咋了?說完,她笑了。”
我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電影還沒開演,我們吃著冰淇淋聊開了。
“你最喜歡看哪個導演的電影?”我問。
“張藝謀和馮曉寧的。”
“真巧,我也很喜歡他們導演的電影。”
英子說:“我最喜歡張藝謀的《我的父親母親》,故事雖然很簡單,但意境、畫面、音樂都很美,尤其是音樂。”
我便小聲哼唱起《我的父親母親》中的樂曲來。哼了一會兒我說:“太美了,這部電影加上電影頻道播的,我總共看過三遍。你看過馮小寧的《黃河絕戀》和《紅河谷》嗎?”
“看過。”英子說,“馮小寧反戰片拍得很不錯,他的電影有獨特的風格。他的電影大多在呼喚和平,譴責戰爭,有很強的使命感,為全人類呼喚和平的使命感。”
這時,我才覺得,在這個城市忙碌疲憊中,我覓到了一個真正的知音。
我說:“我很喜歡《黃河絕戀》,那首插曲曾經多次被金雞百花獎頒獎晚會采用。”說著,我小聲哼唱了起來。哼了一小段,我說:“你知道這部電影最讓我感動的是那個片斷嗎?”
“哪個片斷?”
我剛要回答,電影開演了。
隨著電影故事情節的發展,我感覺到這的確是一部好電影。雖然我沒有上過大學,但我向往的大學時光已提前在我眼前上映了。我又覺得這是一部感傷的電影。隨著故事情節的推動,隨著阮莞被汽車撞擊而死,電影院里一片安靜,竟然連我旁邊始終不斷吃著爆米花、肆意大笑的兩個九零后也陷入了平靜。我聽到電影院里不時地發出唏噓聲。我再也噙不住眼里的淚水,任它滴落下來。我聽到英子在小聲地抽泣著。電影院里有了更多的抽泣聲。我下意識地在英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她偎依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覺得到她的身體隨著小聲的抽泣微微顫抖著,晃動的亮光下,她的臉上淚光瑩瑩。
直到電影結束時我們依然坐在椅子上,我們誰也不說話,誰也不看誰。觀眾們走出電影院后,我們方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走出電影院。
電影院外面是個廣場。廣場上的噴泉天女散花般噴灑著朵朵美麗的花朵。孩子們在噴泉里穿梭著,嬉戲著,悶熱的夏夜里,這無疑是他們最好的天然浴池。我們坐在噴泉邊,看著如煙如霧的噴泉,默不作聲。
已經是深夜了,剛才的喧囂此時一下變得岑寂了。英子兩手托腮注視著噴泉。一陣微風吹來,夏夜變得涼爽宜人。
南邊的天空一道流星劃過夜空。
“流星。”英子說。
流星迅疾地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像是逃避眾星的追逐,又像是桀驁不馴、卓爾不群的俠客,一陣風一樣滑落在天際。我仿佛聽到了流星劃落夜空時短暫的嘆息。
悲傷的眼淚是流星,
快樂的眼淚是恒星,
滿天都是誰的眼淚在飛,
哪一顆是我流過的淚?
不要讓我相信,
流星會帶來好運,
那個悲傷的逃兵,
怎么能夠實現我許多的愿。
誰的眼淚在飛,
是不是流星的眼淚……
我小聲唱起了孟庭葦的《誰的眼淚在飛》。這首我喜歡的歌在寂靜的夏夜讓我自己都驚奇地感覺到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悲傷。
“不要那么悲情好不好。”英子說。
我笑了,說:“隨便唱唱。”
“今天的電影真的不錯。”英子說,“好長時間沒有看過這么好的電影了。”
“是啊。”我說,“雖然這幾年看電影不多,但這部電影真的會是讓我難忘的電影。”
“難忘的電影大多都是感傷的。”英子說。
“是啊。”我說,“有位作家說,好的小說總讓人欲哭無淚。這句話也同樣適用于電影。今天的電影讓更多的人欲哭無淚。”
噴泉邊,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跌倒了,哭著,她的媽媽立刻跑過去,把小女孩扶起來,拍拍她裙子上的土,看了看她的膝蓋說:“寶貝,小心著點兒,慢點兒。”英子的臉上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她說:“這個小姑娘多幸福啊。”小女孩轉哭為笑,英子的臉上也綻開了笑容。
“電影開演前,你不是問我你最喜歡《黃河絕戀》中哪個片斷嗎?那我問你,你最喜歡哪個片斷?”英子很認真的樣子。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就是安潔在黃河邊的蘆葦叢里把自己身上捆綁手榴彈的秘密告訴給歐文的那段,當時看到那段,我和今天一樣流下了眼淚。其實我可能是一個感傷的人,我喜歡看類似的電影和小說,覺得很暢快。我覺得這或許也算是一種幸福。”
英子默默地看著我。她說:“我發現我們竟然有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當時我看到那段時我也哭了,也顧不了旁邊的觀眾,就覺得寧靜演的安潔是那么真實。看完《黃河絕戀》,好長時間,我的心里都很難受。如果再過二三十年,或者更多年,說起《黃河絕戀》,我肯定首先想到的是這個片斷。
夜更深了,噴泉停止了噴涌,只有寥寥無幾的孩子還在跑動著。天幕靜謐而深邃,偶爾有一道彗星從天際滑落,飄忽而迅遽。
大哥收完麥子回來了。大哥開車,我坐車,我們打著口哨,欣賞著街上匆匆流動的人群,我們不知疲倦地開著車奔跑在這座城市的環城路上,周而復始地把拆遷的垃圾運送到城外的西山溝里。
順風餐廳是我們每天吃飯的地方,也是我們短暫歇息的地方。英子總是甜甜地笑著。由于大哥在,我們也不好意思說得太多,但我感覺得到,我們都有很多話要說。
天漸漸下起了雨,我和大哥早早收了工。大哥說:“走,今天到館子里要幾個菜,咱哥倆好好坐坐。”
到了順風餐廳,并沒見英子。給我們打水、遞毛巾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姑娘臉蛋紅紅的,很拘謹,顯然來餐廳不長時間。我問姑娘:“請問英子呢?”姑娘一臉茫然。我便到后廚問:“師傅,請問英子呢?”師傅說:“她不干了。”我忙問:“去哪了?“師傅說:“不知道。”
這天,雖然飯菜很豐盛,但我吃得索然無味。
七月的天像下了火,我和大哥開著車,搶著時間,因為每多拉一車,就要多掙二十元。離開學還有十來天了,我想多掙些學費。
下午吃完飯,大哥躺在床上看書,我說:“哥,你躺著,我出去走走。”大哥叮囑我別走遠了。
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單獨走走。傍晚的城市,下班時的喧囂遠遠遁去,行人們在街上悠閑地散著步,他們也在忙碌了一天后尋找著些許的悠閑。
華燈初上,我行走在街道上,雖然燈火輝煌,但我全然無心欣賞。
前面不遠處圍著一群人,嚷嚷著,好像是在吵架,我便走了過去。
兩個醉漢正跌跌撞撞、罵罵咧咧的:“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老子見多了。”罵完,醉漢又撲上去,撕扯路邊的女人。醉漢抓住女人的頭發,硬往車里拉。女人邊哭著,邊使勁用手掰著醉漢的手。我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的側影很熟悉。透過她散亂的頭發,我看清了兩道濃黑的眉毛和筆挺的鼻子,是英子!
我急忙上去拉住醉漢的胳膊說:“大哥,大哥松手。”醉漢站在路邊像不倒翁一樣搖晃著,滿嘴惡心的酒氣,眼光迷離地說:“你,你是她什么人?少管閑事。”
“大哥,你松手,她是我妹妹。”
“妹妹?什么玩意,臭。”醉漢罵著。
聽到這樣的辱罵,我頓時怒火中燒。我說:“請你文明一點。”“文明,跟還談文明?”說完,他打了個酒嗝,仰天大笑。
我直覺得血液沸騰,怒火沖上頭頂。我一拳打過去,醉漢搖晃了幾下,倒在公路邊。另兩個大漢扶起醉漢,上來便揪住我的衣領拳打腳踢。我倒在地上,亂腳踢在我的腹部上,我捂住肚子,一只腳狠狠地踩在我的腰部,我感覺到五臟六腑碎裂了。他們又踢我的頭,我趕緊雙手抱住頭。英子撲在我身上,護住我,喊著:“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別打了。”那兩個漢子才止住腳,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痰,一個罵道:“找死!”他們把醉漢扶進車,哐的一聲磕了車門,揚場而去。
英子扶起我,哭著。
我說:“不要扶我!”便蹣跚著向前走去。
英子追上我,我說:“你怎么能變成這樣?你太讓我失望、太讓我傷心了,我鄙視你!”
英子扶著我哭了。她說:“我是讓你失望、讓你瞧不起了,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但我不這樣行嗎?就憑在餐廳里打工,什么時候才能攢夠家里用的錢。”
“那種錢不干凈!你就不能干別的嗎?!”
“別人能掙大錢,我為什么不能掙大錢?別人能有錢,我為什么不能有錢?”
“你掙的錢是下賤的錢!骯臟的錢!”我怒道。
“是的,是下賤的錢,是骯臟的錢。”說著,英子哭了,“可我不這樣行嗎?我沒有媽,她早些年就死了,爸爸又有腰疼病,干不了重活,弟弟還要上學,就憑我在餐廳里打工掙的錢,猴年馬月才能還清家里欠的錢,弟弟總不能像我一樣連大學都上不了就回家種地吧?”
“這不是理由。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我喊著。
“有什么法子?你要是我,你有什么法子?你知道一個姑娘家在社會上混是多么不容易嗎?我沒有人格和尊嚴嗎?我不知道人格和尊嚴嗎?”
英子哭了,我們蹲在馬路邊都哭了。哭了很久。
夜深了,行人已經很少了。月亮在黑幕一樣的夜空中穿行著,朦朦朧朧,時隱時現。星星比往日稀疏了很多。夏夜沉浸在無邊的寂寥中。
我們坐了很久,默不做聲。不知過了多久,刮起了一陣風,無邊的悶熱頓時消匿了。天好像是要下雨了,西邊一道閃電刺破夜空,照亮了我們彼此被風吹得頭發凌亂的面容。
英子站起身,她擦了一把臉,說:謝謝你那天請我看電影。”說著,她向前走去。
我說:“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她沒有回答,只是向前走。剛走了幾步,一個趔趄,摔倒了。我急忙上去扶她,她使勁地甩了一下,險些把我甩倒。她說:“不用你管。”她站起來,脫掉兩只高跟鞋,提在手里,繼續向前走。我又上去扶她,她說:“不用你管。”她加快了腳步。
不管我說什么,如何做,她只是堅定地向前走。這個夜晚,盡管我使出了渾身解數,但英子還是踽踽獨行地消失在夜色中。
我走回住處已是午夜了。進了屋,大哥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問:“怎么才回來?”
我說:“迷路了。”
“快睡吧,明天還要早早干活呢。”說完,大哥便睡著了。還好,正好沒開燈,大哥看不清我挨打的臉。我也不想看我的這張臉。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看見過英子。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如甲蟲一樣生活的我們仍然每天開著四輪穿梭在馬路上。我很想見到英子。有時看到街上有像英子的女孩,便回過頭看看,即使是騎自行車的,只要覺得背影像,就回過頭來看,但每次都讓我大失所望。我到順風餐廳問過幾次英子的下落,餐廳里的人都說,不知道。
再有幾天我就要到大學報到了,英子呢,英子在哪里?
大學報到的第二天晚上看電視時,我被一則新聞吸引住了。新聞說,昨天有一個女子從千葉夜總會五樓跳樓身亡,初步調查,女子年齡18歲,叫英子。
我頓時震驚了。
大約七點鐘,天空中呈現出一片蔚藍色,還有一顆星星和一輪鐮刀似的月牙兒掛在空中。我想大概是哪顆星星亂跑和爸爸媽媽走散了,月亮“阿姨”來找它吧。月亮“阿姨”找到了那顆星星,生氣得臉都發青了。
漸漸的,天色暗了。天空中一片深藍。但星星們全都出來了,可能是前面那顆星星的“兄弟姐妹”吧。它們總是在眨眼睛,好象在對那顆亂跑的星星說:“下次不要亂跑了啊。”
美麗的夜空下,有老年人在跳老年舞,有大人們帶著小朋友在放五顏六色的風箏,還有膽子大的孩子獨自在南湖廣場滑冰……瞧,那位英俊的少年姿勢多么優美,好象在給我們表演花樣滑冰呢!
今晚的夜空多么美啊!
作
者:易淑涵(朝陽小學四年級八十班)
指導老師:余喜君